他以前对殷长夏只有恐惧,如今还生出了几分敬佩。
殷长夏若是身体好一点,还不逆天
但凡盛乾上当,今晚一定会赶来广播室。
郑玄海都能想象到那画面
初次看到日记本盛乾,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假b级道具。
白天翻阅日记本,都让广播室变得这样凶邪。
晚上去翻动,恐怕广播室会在那短短数秒之内,就会粘得不像话。
诱饵有了,地方也有了。
妙啊
殷长夏布了局,制造出绝对良机,这样便能一举杀死盛乾了。
“只要在翻日记,屋子里血水就会越滚越多,不到十分钟就会变得异常粘稠。”
“只要把日记翻得久一点,把人引诱到里面,堵住唯一出口,等血水将屋子填满,整个人就会跟跌入混凝土里一样,渐渐不能呼吸。”
殷长夏笑得露出小虎牙“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盛乾只要不贪心,就一定不会上当,我可给了他选择机会了。”
唐启泽“”
郑玄海“”
日记本已经当做假b级道具,藏到了里面。
在他们走出广播室之后,血水也开始不断往里渗,渐渐恢复如初。
唐启泽屁颠屁颠走了进去,将几双鞋捡了起来,害怕会影响到今晚计划。
脚上鞋子也泡汤了,几人无奈赤脚站在地上。
整栋老楼都没有铺设地板,只剩下扎脚混凝土。
殷长夏脚趾蜷缩,虽然并不算疼,但偶尔踩到裂缝处,脚上也有了些殷红印子。
唐启泽和郑玄海都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暗暗想到好看人真是哪里都好看,连赤着脚都多出几分色气。
这视线太过明显,丝毫不加掩饰。
宗昙拧眉,这两人真是无礼。
不知不觉间,走廊气温开始下降,连路过窗户时,都啪一声彻底关闭。
唐启泽和郑玄海吓了一大跳,注意力果然转移,没有再看殷长夏脚了。
他们吓得脸色发白“这楼里鬼可真多啊。”
殷长夏也有些害怕老婆,你能感知到附近有几只鬼吗
宗昙
不过骚动现象很快就停止了,比任何时候都快。
唐启泽摸了摸后脑勺,总感觉奇奇怪怪。望向殷长夏时,目光莫名又落到他身上了。
不能怪他被吸引啊,喜欢美色是人之常情。
殷长夏肤色也太白了
那双脚像是被山巅雪养出来似,形状宛如被玉石细细雕琢而出工艺品。
可随着唐启泽目光再次落到他身上,骚动现象又再次发生,这次比上一次来得更狠,窗户玻璃裂出一道蜘蛛纹缝隙。
唐启泽抱住了脑袋“救命啊”
然而他发现自己只要挪开目光,这现象就会停止。
难不成是不准他们看殷长夏
唐启泽“”
哪只鬼这么神经病
快到七楼,光线也亮了不少,阳光从厚重云层透了出来。
这才早上,还没到夏天最热时候。微风从缝隙里透入,令潮湿燥热老楼也多出一丝凉爽。
殷长夏回头看了郑玄海一眼“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郑玄海对外固然狂,可也狂不到掌控者头上,飞快说了句“知道。”
见识了殷长夏手段,他不敢再生出异心。
柯羽安和戴嘉迎面走来,瞧见殷长夏身影,他们急忙跑了过来,脸上满是冷汗“大佬,我们刚才遇到鬼了”
殷长夏“发生了什么事”
柯羽安哭唧唧说“两个受害者名字都弄清楚了,叫尹安、颜艾我刚查到这里,水龙头就开始流血,装了整个洗脸盆那么多绝对是闹鬼了”
尹安、颜艾
殷长夏眼皮直跳,这几个人名字缩写,全都是yaa。
那个杀人狂到底什么恶心人癖好
在奸杀了杨爱之后还不够,还专门找这种谐音女孩,难不成是移情作用
又一处拼图,被拼接到了故事某个角落。
殷长夏顿时毛骨悚然“没出什么大事吧”
柯羽安搓了搓自己肩膀,满脸惊恐“我一直听到什么还给我之类话”
殷长夏表情凝重了起来“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终于明白了。
白裙女鬼要找东西,恐怕是那个十字架。
大约是白裙女鬼不确定到底在谁手里,才会犹如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玩家下手。
她死得太凄惨,连最基本思考能力也丢失了。
殷长夏拧紧了眉头,不明白女鬼为什么要找十字架。
难道十字架有什么特别
正当殷长夏百思不得其解时,宗昙忽然开口那是尸骨。
恐惧感不断攀升,令殷长夏呼吸也变得紊乱。
七楼被阴惨惨阳光照着,夏日蝉鸣叫个不停,如此热闹场景,殷长夏仍旧感觉冰冷沁骨。
殷长夏捏紧了心口衣服,呼吸了好几下才松缓了下来。
真是吓人啊。
原来那只白裙女鬼,是想要回自己尸骨。
柯羽安见他脸色不对,好奇问“大佬,你怎么了”
殷长夏“听你们这么一说,吓着了而已。”
柯羽安“哈哈哈哈哈,大佬就是大佬,活跃气氛一流”
殷长夏“”
唐启泽也朝着郑玄海使眼色,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体贴和气度
郑玄海之前还觉得唐启泽是胡诌,然而连柯羽安都是这么说。
一个人他不信,这t都两个人了
郑玄海也开始深信不疑,并且成为了那第三个人。
殷长夏“”
他怎么好像见证了邪教产生头头还是他本人。
殷长夏连忙对柯羽安说道“你们先回去吧,号码牌有保护作用,如果杀人狂袭击你们,记得一定要用号码牌。”
柯羽安点了点头,他倒不是害怕杀人狂,反而是这栋楼里其它鬼。
毕竟他们还有制约杀人狂手段,可没有对付其他鬼魂手段。
等到柯羽安和戴嘉走远,殷长夏表情凝重压低了声音“盛乾事情之后,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引出那只白裙女鬼,从她口中套出信息。”
唐启泽和郑玄海纷纷点头。
他们目前最重要,还是先对付盛乾。
几人暂时分开行动,终于回到了708,殷长夏累得眼皮都撑不住。
他几乎是倒在了沙发上,长久支撑让他脑子眩晕,唇色微微发白,整个人都犹如快要猝死一样疲惫。
如果不是凭着心口那股劲儿,鬼骨又多多少少治愈着他身体,殷长夏恐怕早就倒下去了。
这一闭眼,睡意便铺天盖地袭来。
殷长夏一觉睡得极沉,仿佛陷入了梦魇,永远无法苏醒。
他像是被关到了棺材里面,外面拿了尸油密密封死,他转过头来时,看到一人身穿红衣,闭着眼躺在里面。
是宗昙
他得了宗昙鬼骨,难不成也受到了宗昙记忆影响
外面传来一个阴柔声音,又像是隔了雾气那么远
“当初为你取名宗昙,多适合你”
“就像你这命一样,昙花一现,注定不能长远。”
“不断怨恨吧,以凶镇凶,那其余几口棺材,可得全靠你怨气啊。”
殷长夏感受着那一点点被抽光空气滋味,棺材被密封死了,几个小时之后就没有空气了。
会被活活憋死
视线里是满目黑暗,棺木赤红,仿佛用鲜血浸泡过,充斥着不祥。
这感觉太过真实,令殷长夏不断挣扎了起来。
他心脏快要凉透,像是被丢入深海当中,又寂寞又恐惧。
不
殷长夏猛地苏醒了过来,汗水湿濡了他后背,令殷长夏浑身都抖动了起来。
他满脑子都是当时感觉,嘴唇泛白,整个人犹如从水里捞出来那样。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依旧是那身如火嫁衣。
他站在窗口,眺望着远方。
黄昏时分暖光,也无法落在他脸上。
宗昙“醒了”
殷长夏仍心有余悸“嗯。”
宗昙“是不是快到中元节了,怎么下面全是烧纸”
殷长夏“游戏离中元节应该还早吧,或许是最近死了人,她们烧点东西,也当做安慰。”
宗昙沉默着,眼底带着些许深沉。
他死时候,怎么没人给他烧纸
一次也没有。
他被困在凶棺当中,数年等待,那种孤独感一点点蚕食了身体。那一方狭小天地,便是他所有。
不知过去多久,他忽然收到了一人拜祭,仿佛从遥远处而来。
那一炷香穿透了凶棺,抵达了他眼前。
他接受了。
宗昙“现在想来,也唯有你一人,拜祭过我。”
殷长夏微怔,忽然想起他刚到凶宅时候,确帮任叔点了一炷香。
原来是宗昙收到了那柱香
殷长夏眼神微闪,忽然很想问问梦境里事情。
然而他却瞧见,宗昙走到了门口,注视着烧纸那户人家。
殷长夏觉着好奇,也跟着宗昙一起走到门口。
前方点燃了黄纸,白烟袅袅升入天空。宗昙站在白烟前,白烟也萦绕在他四周,像是被点燃是他自己,随时都会随那些烟雾一同散去。
那股烟阻隔了空间,仿佛让他和阳间距离变远,明明相隔不过一线,那一线却被拉长。
不属于这里。
不属于任何人。
无归处、无来处。
他身上偶尔会传来,这样强烈孤独感。,,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