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上一章末尾, 女主的演戏部分有所修改,更合理了,小仙女们可以返回上一章重看
夜空里突然传来常嬷嬷的求饶声, 求饶时,还主动招供了朱皇后下药太子殿下,要谋夺林灼灼清白,促成“生米煮成熟饭”之事。
此事一公开,震惊了假山下还未四散离去的诸人,也震怒了崇德帝, 当即下令将林子里被吊起来的常嬷嬷给抓了。
不过, 常嬷嬷的一通鬼吼狼嚎下, 最最受到“惊吓”的, 却是当事人林灼灼。
林灼灼不仅吓得面色苍白, 浑身抖索, 还一度瘫软在娘亲怀里, 失声发不出音来。
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了,林灼灼也是哭哭啼啼, 一个劲询问娘亲为什么,为什么皇后娘娘要如此对待她
“灼灼啊”萧盈盈声音哽咽, 抱着哭得乏力的女儿, 都不知该如何安慰,一副为难的样子。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最后, 林灼灼无意间扫到了皇后的身影,然后情绪过度激动, 当场白眼一翻, “昏厥”了过去。
吓得萧盈盈一个劲呼喊“灼灼, 灼灼啊”
林灼灼“昏厥”过去, 萧盈盈一个女子,哪里抱得动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女儿母女俩险些齐齐跌倒在地。
偏生这时林镇山不知去哪了。
幸亏有两个宫女及时帮了一把,母女俩才勉强站稳了。
彼时,崇德帝就在几步之外,见状,想也不想,几步冲过去,一把从萧盈盈怀里打横抱起了“昏死”过去的林灼灼,就朝自己的崇政殿行去。
福公公见了,忙帮着大喊“快让出通道来,快”
周遭围观看热闹的官员和一众贵妇、贵女们,飞速让出一条道来,一个个目视崇德帝双手抱起林灼灼,面色焦灼地朝崇政殿行去。
只见崇德帝脚步如飞,边走还边吩咐福公公“快宣太医,快”
声音那个急切哟,就是自己的公主昏厥,都未必能见到崇德帝这般焦急。
这也正常,因为眼下的林灼灼,哪怕昏死了过去,面上依旧布满了“惊恐和痛色”。这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心疼得崇德帝心都揪了起来。
才多大的小姑娘啊,短短一个时辰,就经历了这么多非人的折磨。
那颗小心脏怎么承受得住
何况,萧盈盈还跑在崇德帝身边,拉住女儿的手,一路哭着往前跑。
于是,崇德帝的心就越发揪起来了,眉眼间是说不出的疼惜。
就这样,崇德帝亲手抱了林灼灼,穿过人群大步离去,萧盈盈、福公公等人围着崇德帝一起奔跑。
他们渐行渐远,却将同样瘫软在地的朱皇后,给彻底遗忘在了身后。
朱皇后此时,就像是个弃妇,被崇德帝厌恶过后,又果断抛下的弃妇。
朱皇后瘫坐在地上,夜色下,双眼死死望着崇德帝抱着林灼灼离去的背影,也不知她心头在想些什么。
见到朱皇后这副惨状,围观的人心里头越发有谱了,今夜这事铁定是朱皇后动手的,那个常嬷嬷没胡乱攀咬她。
“今夜这事,怕是有大动静,绝不会善了。”
“要我说呀,这皇后娘娘有些拎不清呢,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了萧盈盈,这不是给自己惹祸么”
稍微上了些年岁的人,谁不知道当年还是太子的崇德帝,与萧盈盈好得那叫个形影不离,那样青梅竹马的情分,岂是区区一个勉强点头、无奈娶进门的朱皇后能比得上的
“别是以为她自己是正宫皇后,就叫板上萧盈盈了吧”
“这个不能吧最大的可能还是太子殿下移情别恋,惹得萧盈盈一家子想退亲,朱皇后又舍不得这样强势的岳家,才打起了生米煮成熟饭的蠢主意。”
“啧啧啧,真要是这样,就太不要脸了”
“可不是,太不要脸了”
人群里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声音还不小,尽数落进了太子卢湛耳里。
卢湛薄唇紧抿,显然情绪也是有些激动。
“太子哥哥。”林真真也听到那些难听的话了,忍不住安抚似的拽住卢湛衣袖。
“真真,你快去寻你爹娘,先出宫回府吧。今夜孤有些事要处理,就先不陪你了。”
卢湛心头确实很乱,有很多话要问他母后。丢下这句,卢湛便大步朝瘫软在地的母后行去。
林真真点点头,知道眼下又出了事,宫里很乱,卢湛确实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目送卢湛去了朱皇后身边后,林真真也就自行离开,去寻找自己爹娘了。
卢湛来到朱皇后身边,那可是好一通忙碌啊。先是试图搀扶朱皇后起身,但是朱皇后显然被吓软了双腿,怎么都站不起来。
周遭围观的人很多,但出力的却没几个,反倒一个个看热闹地盯着他们一通瞅。
卢湛心头很窝火,不能骂那些踩高拜低的朝臣和贵妇,便朝身边宫女一通训斥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抬凤舆来再传太医”
宫女们平日里都是听常嬷嬷的,被常嬷嬷管制得太死了,导致她们素来不敢擅自做主,瞎出什么点子。眼下被太子殿下训斥了,一个个的才麻溜地行动起来。
一刻钟后,小太监终于抬来了凤舆,将瘫软的朱皇后送回了凤仪宫。
“母后,今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将浑身瘫软的朱皇后搀扶上临窗暖榻上,卢湛强憋着火气,遣散了所有宫女太监,母子俩单独谈话。
朱皇后眼神躲闪,连儿子都有些不敢面对了。
“母后,快说实话呀,等会儿父皇就要传召咱们母子了,儿臣若什么内情都不知,又该如何去应对”
卢湛见母后还不吭声,声音忍不住拔高了。
朱皇后一听崇德帝要传召,再不愿往外吐露,也只得结结巴巴开了口,将下药之事简单陈述了一遍。
卢湛听完,脑子轰地一下,仿佛被惊雷给炸了。
他难以想象,他今夜对林真真的冲动,那股子控制不住的冲动,居然是母后下药所致
他可是母后的亲儿子啊,唯一的亲儿子啊,母后居然舍得下药弄他
这一弄引出了多少的难堪啊
卢湛愤怒得满脸涨红,气得浑身发抖,瞪大了双眼,直直瞪着母后。
朱皇后见了,越发不敢对视儿子了,声音也越来越小,颤颤巍巍“太子,你你别这样”
卢湛好一阵才缓过劲来,但依旧气愤难耐,朝朱皇后大声吼道
“母后,您怎么这么糊涂啊动这种歪脑筋算计到你亲儿子的头上了”
“而且,就算真的要做,为何不先知会儿子一声儿子也好见机行事,给你打配合啊”
“这下好了,全都搞得一团糟”
唱了整晚的戏,眼下落幕了,又晓得了这些内幕,卢湛总算是后知后觉地瞧清楚了,他和母后是中了林灼灼一家子的“计中计”。
换言之,什么假山围观,什么退亲,什么常嬷嬷的鬼吼鬼叫,他今夜遭受的所有耻辱和难堪,全是拜林灼灼一家子所赐
全是他们一家子在暗中搞鬼呢
“林灼灼”,念及这三个字,卢湛眼下是咬牙切齿,恨得要命。
这一恨啊,卢湛竟生出一股子邪念,还不如母后当初告知他实情,他配合地上了林灼灼,好好儿玩弄她身子一把,也好过难堪只是他们母子两人的,人家一家三口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路顺畅得很
自然,这股子邪念只是一闪而过,气冲脑顶时闪过的一点报复手段罢了。
愤怒情绪一旦缓和下来,恢复点理智,卢湛又瞧不上林灼灼的身子了,那种亲密之事,只有和心爱的女人做才有滋味,换成林灼灼,他怕是厌恶得要吐。
“太子,母后知道错了,你不要再发火了,好不好”朱皇后平日气焰高着呢,似眼下这般低三下四,实在是十年也难见一回。
这当真是一整夜连番受挫,又被崇德帝那样狠戾地瞪过,弃过,再虎的女人也磨平了爪牙,瑟瑟缩缩开始乞怜。
见母后这个瑟瑟缩缩的样子,卢湛吼了一阵后,到底不忍心再吼,闭上嘴坐去了母后对面。单手支在暖榻的矮几上,头疼地捏住额角。
“太子,母后眼下该怎么办”等了好一会,都不见儿子说话,朱皇后忍不住小声问出了口。
话说,平日里的朱皇后也不是没主见的人,怎的眼下一点主意都没有,要靠着太子卢湛了
这个呀,实在是崇德帝先前瞪她的那个狠戾劲,吓得她脑子失去了运转能力。直觉告诉她,这次崇德帝厌恶透了她,不会轻饶。
这使得她内心一片凌乱,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法子都想不出来了。
卢湛见问,也是头疼得厉害。
眼下局面太糟糕了。
最要命的是,知道一切内情的常嬷嬷,被父皇的人给扣押到崇政殿去了。
父皇是什么人啊为君十几载,政绩卓越的帝王。
换言之,常嬷嬷一旦落入父王手里,只要父王有心要审,就有足够多的法子令常嬷嬷吐出一切细节,届时便是铁证,抵赖不得。
“母后,事已至此,也辩驳不了什么,等会父皇召见您时,您就实话实说好了。”
“反正,林灼灼并未中招,身体没有丝毫损失。您跪在父皇跟前好好忏悔一番,态度足够诚恳,兴许父皇只是痛斥您一顿,亦或是禁足您几个月”
“撑死了,是打理后宫的权力暂时旁落。除此之外,不会有别的大事的。”
卢湛用自己的脑子,尽力分析道。
听了这话,朱皇后丁点都没被安慰到,她堂堂一国皇后,被禁足被旁的妃子夺去打理后宫的权力
光是想想,都觉得自己凄惨至极。
若是时光能倒回,她绝不敢再布下今夜这局了,好处一点没捞着,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砸得太疼了。
朱皇后当真是悔恨极了。
朱皇后母子在紧急对话、想招时,崇政殿西偏殿的卧榻上,林灼灼正双眸闭着,“昏迷”着接受太医的诊脉。
呃,说错了,给她诊脉的不是太医,而是睿王卢剑身边的葛神医。
“怎样,灼灼可有大碍何时能醒”崇德帝抱了林灼灼回来后,便一直守在床榻边,催问葛神医。
葛神医把完脉后,神情凝重地摇摇头“情况不大好,这小姑娘受的刺激太大,就是醒过来了,一时半会怕是也缓不过劲来,得休养好几日才行。”
萧盈盈一听,立马心疼地捧住女儿的手,语带哽咽道“灼灼啊,早知道,今日就不带你进宫赴宴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崇德帝听了这话,心头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崇德帝凝神细瞅了好一会迟迟不醒的林灼灼,见小姑娘眼角眉梢还残留着“惊恐不安”,眉头紧蹙,昏睡中还时不时身子颤抖一下。
见状,崇德帝抿紧唇,最后重重握了握萧盈盈肩头,道“盈盈你放心,今夜这事,朕必定给你一个交代,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