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屋内,云初躺在床榻上无奈的抚额,反正都是铁板钉钉的事了,不就还几日就大婚吗,反正都这样了。
就这样吧。
睡觉。
休息。
养精蓄锐。
一闭眼,云初又睁开,看看窗外秋日正好的阳光,举起手指,无名指上那光束耀眼的戒指就这样套在她的手指上,璀璨夺目又如此真实。
云初唇角不自觉的露出笑意,原来,收到戒指是这么的幸福。
不过,这都天大亮了,她那个父亲竟然没有来催她进宫?
也对,估计是景元桀说了什么,而且,虽然景元桀没说什么,可是他从昨晚一直陪她到现在,其实,也是怕那高高在上之人暗中来找她麻烦吧。
毕竟,当初离京的初衷可是为了捣毁襄派而去,却没曾想……
算了,她现在是有夫君的人了,还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纵奇才,她担心毛线。
云初这心思一松,一夜的疲惫瞬间袭来,不过一会儿,便睡熟了。
再醒来时,云初是被那香郁而催人食慾的鸡汤诱惑醒的。
「知香。」云初起身套上衣衫,对着门外吩咐,睡了一觉,虽然仍疲累,可是到底好了许多。
而门外一直守候着的知香一听屋内的吩咐声传来,忙推开门走了进去,同时,手中还端着香味四溢的鸡汤。
「小姐,你还好吧,奶娘说小姐指不定就会被饿醒,让我在这里等着,这鸡汤已经热了两回了。」知香一走进来看着云妆,便絮絮叨叨关心个没完。
「奶娘就最了解我的肚子。」云初捏一下知香的脸,又看看桌上的鸡汤,刚走上前一步,又顿了顿,让知香先打来水。
知香面色当即红了红,看一眼云初,难得话不多的退下去,不一会儿便打来水,伺候云初洗漱。
「太子走后,我又睡了多久?」云初故意忽略知香红红的面色,一边认真的洗漱,一边很淡定的问道。
「小姐你在太子走后睡了足足一个时辰呢。」知香忙应声。
云初点点头,学着景元桀的从容镇这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般,这才坐在桌边,拿起调羹慢慢喝着鸡汤。
知香面色讪了讪,忙垂下头。
「小姐,府外名家少夫人求见。」云初刚把鸡汤喝完,空气中律严现身禀报。
云初闻言,眸光一动。
官瑶?
「给管家说请她进来。」云初吩咐。
「是。」
「小姐,你才回来,肯定是要先进宫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名少夫人这个时候来见你,会不会有要紧事。」一旁知香顿时紧了紧面色。
云初极其赞赏的看一眼知香,然后轻微一笑,「许是有急事。」
的确有急事。
清丽婉约而为人母的官瑶徐步盈盈的带着一名丫鬟走进来时,一看到云初,便直接开忧心开口,「云初,去见见玲珑吧。」
「名玲珑怎么了?」云初眸光一紧,她不是和云楚早就一同安然进京,如今,也该是好好呆在府里吗。
官瑶闻言,顿时一叹,面色复杂万分,「已经连着两日宿醉於我院子,除了酒,不吃,不喝……」官瑶说到此处,似乎也极其无奈。
云初眸光一凝,之前不是还说名玲珑在暗处偷窥着云楚吗,如今……酗酒?失恋?
好吧,虽说,她从来就没恋过。
难道是他哥哥又说话了什么话,让一贯最最头脑清明的名玲珑打击这般大?
这两人啊,到底是要闹哪样。
不过,看着官瑶面上的忧急之色,云初心知如果不是到得一定份上,官瑶不会为了此事来找她,当下面色肃了肃,「我跟你去。」
「小姐,你只喝了鸡汤。」院子里,奶娘忙快步稳速的跑了出来。
云初示意奶娘不用担心,这才带着知香跟着官瑶走出院子。
「对了,关於南延之事……」走了没几步,官瑶叹一口气,一双眼睛里也带起一丝愧疚,「我也是才知道南延国师竟然是南齐太子的师傅。」
云初听着官瑶的话,脚步没停,语气却无所在意,「不怪你,这事我也是才知道,南延与南齐……说不定早就联合在一块儿了。」
「可是,南延国师明明那般年轻,竟然……」
云初闻言,脚步一顿,豁然看向官瑶,「你说,南延国师很年轻?」
官瑶轻轻点头,「一个年轻儒雅的男子,没曾想,竟然还是南齐太子的师傅。」
云初眸光轻微动了动,看着官瑶一幅担忧模样,话锋一转,「名俊青呢,名玲珑宿在你院子里,他就不会有意见?」
「俊青这两日也一直劝说她,不过也没用,谁劝都没用,而因着如今南延对南齐统一,名俊青一早就被太子的人找了去。所以我一个人左思右想,还是想着找你,你说的话,她一定听。」
「那倒不一定。」云初耸肩,就差说,她最想听的,怕是云楚的话。
看样子,官瑶对名玲珑与云楚……并不是太清楚。
不过,云楚……她昨夜一回来,就被景元桀给……还没时间见到云楚。
「对了,孩子如何了,你可要记得,时时刻刻给说,我可是他干娘,以后记得要孝敬我。」所幸不想这些,云初直接想到那个曾经在襁褓中的婴儿。
官瑶本来正忧思的心绪一下子一听云初提到自己的孩子,忧色顿时退去,紧接着端庄娴雅的面上还有着一笑笑意,当下轻轻点头,「这是一定的。」
二人一路上又说了几句,便超接出了府坐上马车离开。
「姨娘,我们现在如何做?」院子一处,香姨娘身旁贴身的丫鬟看着府门外远去的马车开口询问。
隐在树影一处的香姆娘抚了抚凸起的小腹,因为怀孕而略显圆润的面上寒意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