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於破口大骂,
“狗日的日不落,跟老子玩阴的!”
“他娘的比鬼子还可恨!”
“鬼子是明刀明枪的打,日不落却在背后阴悄悄的捅刀子!”
“口口声声说盟友、说团结、说反攻,”
“心里却是想着输掉这场战争把我们往火炕里推!”
……
骂着觉得还不解气,一脚就把凳子踢翻。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摸着腰间的枪盒转身就走!
崔伟知道杨继成这是要做什么,
说起日不落自然就会想起之前救回来的罗伯特,
此时的杨继成对日不落恨在心里怒在眉头,
当然是找罗伯特这个上校“评理”去,
不过崔伟不急,
他依旧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手里端着茶杯,
轻轻说了声:
“团座,前线的弟兄怎么办?”
杨继虎就像被使了定身咒似的瞬间停住了脚步。
如果有什么能拦得住杨继成这牛脾气,
就一定是“前线的弟兄”。
崔伟继续说道:
“团座就算毙了日不落上校出了口恶气,”
“接下来,团座就要受处分了吧?”
“前线的弟兄就……”
杨继成咬了咬牙,
摘下帽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长叹一口气蹲在地上不说话了。
缓了一会儿他又急上了,腾的站起身,
“不行,我得把这事向师座报告,”
“日不落撤咱们也要跟着撤,”
“要是信了日不落那一套,就要被鬼子包围做炮灰了,”
……
“团座!”
崔伟一面把玩着桌上的茶壶一面回应,
“您想让师座违抗军令?”
杨继成愣在原地无言以对,
他自己也处在这状况,
明知道日不落的鬼心思也不能怎么样,
没有上峰的命令想撤也不能撤退,
否则就是临阵脱逃!
所以,即便说通了师座又能怎么样?
就在杨继成为难时,
崔伟起身凑了上去,压低声音说,
“团座,”
“咱们虽然不能违抗军令,但却可以提前做些准备!”
杨继成眼睛一亮,
“准备,什么准备?”
崔伟带着杨继成回到桌前,
从兜里取出地图往台灯下一摊,
指着地图上的路线对凑过来的杨继成分析道,
“此时鬼子已穿插至榜平火车站,”
“日不落军队一退,鬼子就可以从后方包围我军!”
“我军已没有多余的兵力阻止,”
“唯一的退路,就是色当河……”
……
“色当河?”
杨继成目光转向地图上南北流向的河流,
思考了一会儿后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
“我军只要渡过色当河就可以借河流摆脱鬼子的追击,”
“再沿河往北行军就可以跳出鬼子的包围圈!”
杨继成在军事素养上是把好手,
因此一点就通。
接着杨继成目光又沿着色当河移动,
定格在克永冈机场时就停住了,
“就是它了!”
“我们应该在机场做渡河准备!”
抬起头来,
却发现崔伟平静的点着头似乎早就选定了地点,
杨继成心下暗赞一声,
好家伙!
所有的事都在他掌控中!
这家伙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还是怎么着?
连军事上的战略战术都懂,
不是说军统的人不会这些吗?
这个军统他娘的是怎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