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便好!”
将烨略带责备地说,眼神由转向天际,若有所思。
“这次将驰突然回来,且来势凶猛,咱们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将敬抱有冲疑,道:
“可是二哥,三哥向来是几个二杀里面,最不争不抢的那位,即便虯姝夫人有心寄大任於他,我想他也未必会答应!”
“不争不抢?”
将烨不由得放声大笑,念起:
“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勾践卧薪尝胆之时,你可曾见他争过抢过?一年前你若和我说起这话,我兴许会信,可现在,未必了!若说他不争不抢,三个月接下六个上上级的刺杀任务,这是何意?若说他不争不抢,一朝占下榜一又是何意?这完全不像他往日的作风!”
“这……”
见将敬仍有冲疑,又提醒道:
“你莫忘了,排在你之后的老十七。”
“将枫?”将敬抬眼,透着疑惑。
将枫一个不起眼的杀手,与他有何干系?
将烨道:
“我的人就注意到,老十七与老三的人这些日子往来密切,起初我不以为意,直到今日这大榜一出,这心思便明显了!”
“二哥是怀疑老十七与三哥已暗中结党?”
“一个榜三,一个榜一,他们是打算强强联手了!”
回想起那张大榜,将敬一下子紧着起来了,他忽而看向将烨,问:
“依二哥之见,眼下咱们该怎么做?”
“这个老十七初出茅庐成不了什么气候,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着给自己以后找座靠山。至於这个老三,他的武功不及你,对付他还不容易?”
将烨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道:
“杀手角逐计划最后一轮的三场比赛都安排在了破灭山,这破灭山可是个好地方啊!你找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方,把他解决了吧!”
“好!”将敬应声罢,又想起,“对了,二哥,摧花令与践月令……”
“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我不太明白,这江疏夫人是如何答应要和将继达成联盟的。”
将烨沉吟了片刻,道:
“将继既然走出了这步,他必然是准备出手了!咱们一定要时刻提防着!”
“是!二哥。”
将烨又问起:“那个白练,是怎么一回事?”
“回二哥,七弟怀疑,这个白练已经开始对我们有所怀疑……”
将敬略带担心地说。
“鱼儿学会了游水,终有一天会试图挣脱渔网,游向更广阔的地方。”
将烨道:
“解决将驰的事,便交给白练去做吧!”
“她?”将敬顿时一惊,冲疑:“倘若她对咱们已经有所怀疑,此事交给她,恐怕对咱们不利啊!”
“此事交给她去做,就当是试试她的忠心吧!倘若她不忠,到时候,你便将刺杀老三的罪名,嫁接到她的身上,毁了她自身的同时,也教那摧花令落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就当是一记警告吧!”
将烨道。
“二哥已经打算毁了白练?!”将敬有些不解,“难道二哥不打算从她身上探取追云令了么?”
“如今她落到了摧花令,终有一天会脱离咱们的掌控范围。想要让她还像以前那样服从我们,恐怕很难了!”
将烨嘱咐道:
“届时,你便见机行事吧!她若不肯交出追云令,这追云令也绝不能落到其他人的手中!”
入夜,神将司宗祠。
白饵刚到宗祠门口,整个人便被迫贴到了门外的大墙上,她直愣愣地盯着从宗祠里厮打到宗祠外的两个人影,心中一阵莫名……
看着看着,直到两个人打出她的视野之外,她才收回视线,隐着一头雾水,转头安安静静地跪到了祠堂里边。
偌大的宗祠一片肃穆,如山堆积的福烛缠绕着一片线香味将整个宗祠照得焮天铄地,就跟快要烧起来了似地。
扑闪扑闪的火光已经教人看得头晕,视线再稍微移上那高高的牌位台,一座座立着的牌位排得密密麻麻,好似站在山下仰望坟头岗,几乎要把人的眼睛看瞎。
她就想不明白了,前任司主忌日,跟她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叫她来宗祠代表摧花令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