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被突如其来出现在她面前的清音吓了一跳,本来她和方才那个婆子在屋里看着戚大奶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还当是来报戚大爷的丧信,到时戚三爷掌了家,她们这些从人也各自有些好处,正在那里盘算着县里大街第三间当铺生意极好,何不求了三奶奶,让自家的去掌管,也好打一打那些不肯听三爷话的下人们的嘴,想到得意处,还对躺在床上的戚大奶奶啐了一口:“大奶奶,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谁知听到外面似乎吵吵嚷嚷,不像是来报丧信的,这才拿了烛出来瞧,听到清音的质问,再看到中间那个老太太,难道说是大奶奶的娘家人来了,这有了娘家人撑腰,这下可就?
清音兀自在问,吴老太太见这种情形,怕自家女儿不好,也不要人扶了,大踏步的就朝着亮着灯的屋子走,刚推开门,就听见一声娘,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子从床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眼看就要扑进吴老太太怀里,这看来就该是戚大奶奶。
吴老太太急走几步把女儿挽住,安抚的道:“大妞,娘来了,甚事都没有。”大妞,为啥不叫翠花呢?云月看看周围环境,这时不是笑话别人的时候,戚大奶奶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看见吴老太太那眼泪就断线珠子般的往下掉,还是吴老太太说了数次肚里怀着孩子,不要再哭她才止住泪道:“娘,还说什么孩子不孩子,瞧这老三家,是想把大爷逼死后再来逼死我,好占了家产。”
说着戚大奶奶又要掉泪:“娘若晚到几天,只怕别说我,连那两个小的都见不到了。”情形这么严重了?想起方才见到的戚三爷,贪婪是贪婪了些,但看不出什么智谋,难道说那三奶奶在背后搞鬼?
吴老太太替女儿擦一擦泪:“清音去报信时候只说是他们谋立嗣子。”戚大奶奶搅着手里的手绢:“前日我把清音遣出去了,谁知过不多时,老三媳妇就带着人过来,把我房里的婆子丫鬟全都绑了,说清音私逃这些人都有错,先关起来再说,我一人怎能挡的住她们,派两个她的心腹婆子过来,说的是伺候我,只怕是要看着我死。”
想不到那三奶奶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看来立嗣子这块遮羞布都不要了,直接下手就抢,横竖是这县的第一大户,料得吴家远在京城,就算寻了来,告起状来不过就是往县衙门里塞银子,这强龙还能抢过地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