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
太屈辱了。
状元郎顾宴瞥了她一眼,一声不吭翻身上马,显然对这位声名狼藉的未婚妻颇为不喜。
夏季,不够透气的马车里异常闷热。
看眼裴海棠热得潮红的脸蛋,朱少虞起身将两边窗口的竹帘再次高高卷起,让风透进来。
此时车队已离开行宫两个多时辰,距离进城还有两刻钟的车程,这段路的两旁全是一望无际的农田,放眼望去,行人寥寥无几。
完全不用担心被百姓窥去了。
裴海棠干过小坏事后,用帕子捂嘴偷乐了会,便懒懒地额头抵住车角。
惬意地闭目养神补个觉。
一补就是两个多时辰。
昨夜在小竹屋只折腾了一回,算不上太累,可也架不住天未亮就起床赶路,委实没睡饱。
朱少虞背靠马车壁也小憩了一会,醒来后,视线落在裴海棠恬静的睡容上,马车突然颠簸一下,她衣襟一荡,让他视线不由自主下移。
裴海棠被颠簸醒了。
她迷迷糊糊揉着眼,察觉有点不对劲,睁开眼瞥去,就见朱少虞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
一团火窜上脸颊,裴海棠拿起团扇就挡住。
被抓现行的朱少虞丝毫没收敛,反倒窜至她跟前,大掌探到了遮挡的团扇下,用力一罩。
裴海棠
紧接着,眼前一黑,唇上一重。
夏日阳光明媚,大喇喇从窗口涌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两三声村姑的喊话,以及半大小子的回应声。
裴海棠害怕有胆大的孩子爬到树上偷窥,瞧见车内的糜乱,不由得挣扎起来。
朱少虞扣着挣扎的她又亲了一小会,才起身把卷上去不久的竹帘“唰唰”放下来,把阳光拒之窗外,车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昏暗中,朱少虞越发无所顾忌。
直到窗外传来守城官兵的三呼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少虞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柔软的唇,紧攥她手腕的双手也放开。
此时的裴海棠躺在木榻上,白皙的美人面变得潮红不已,竹簪子搁在一旁,她一头乌发在挣扎中变得凌乱,红樱桃似的唇瓣润泽饱满透着水光,衣襟松松垮垮,露出红痕点点的锁骨,让本就暧昧的一幕显得越发。
“进城了”
裴海棠惊得赶紧推开男人,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收拾乱了的衣裙和散落的发髻。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进城后,陆陆续续会有官员的车马离队回府,当她的马车离开时,需要下车向帝后和太子辞别。
两刻钟后,终于拾掇齐整,马车也缓缓停了下来。
朱少虞抱她下车,两人并肩来到第一辆黄冠朱马车前,向帝后行礼告辞。
透过窗口,宣德帝看到小两口。
兴许是近日看四皇子顺眼很多,宣德帝头一次觉得小两口从容貌到气质,非常登对。
宣德帝笑着点头。
高皇后目光慈爱地扫过小两口,也笑道“棠棠,一路车马劳累,早些回府休息,有空多进宫来玩,皇舅舅和皇舅母都盼着你来呢”
裴海棠甜甜笑道“是。”
告退后,夫妻俩来到太子马车下。
裴海棠大大方方行礼告辞“太子哥哥,我和四皇子就此别过。”
“好,慢走。”
明黄窗帘内只传出朱清砚短促的话语,窗帘未撩开,他也没露面。
以往的朱清砚都会探头,紧紧凝视裴海棠的。
两厢一对比,明显诡异。
裴海棠疑惑地抬头看去,可东宫窗帘质地好,连丁点人影都瞧不见。
朱少虞勾勾裴海棠小拇指,示意走了。
裴海棠点头,却在他俩刚转身时,窗帘唰的一下拉开。
裴海棠本能地转头看过去。
率先出现在窗口的是崔木蓉,她面庞酡红,发髻微乱,红唇潋滟带着水光,妩媚远胜平时。
裴海棠
作为被朱少虞滋润过多次的女子,这样的妩媚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就算没干很过分的事,亲吻是绝对跑不了的。
这时,崔木蓉朝旁边一让,硬拉着太子也露露脸“太子哥哥,四皇子和四皇子妃还没走,还在等着你呢。”
朱清砚出现在窗口时,眼神微垂,面上瞧着就不大自在。
顿了顿,朱清砚匆匆瞥了裴海棠一眼,言简意赅“棠棠,慢走。”
裴海棠看清他的脸时,微微一怔。
明显是上辈子没出现过的新情况。
只见朱清砚下巴上,蹭上了一抹嫣红的唇脂,脖颈上还有一处。
崔木蓉耀武扬威地一笑,随即,一拉窗帘“唰”的一下合上,把裴海棠啊四皇子啊全部隔绝在外。
裴海棠
搞得好像她有多在意似的
嗤
裴海棠承认,若是上辈子撞见此情景,怕是得哭死。可这辈子,物是人非,她早就放下了好吗
“少虞哥哥,她简直不可理喻,咱们不搭理她。”
裴海棠拽住朱少虞小拇指,快步回到自己马车上。
刚坐下,裴海棠就捧起朱少虞脸庞,端详道“唇脂是怎么留下的呢”她是真的好奇心作祟。话毕,她用力亲吻朱少虞下巴,还去脖子里蹭了几下。
“果然有了”
裴海棠看着自己的战果很满意,唰的从暗格里掏出一枚小铜镜,让朱少虞也欣赏欣赏她的新杰作。
朱少虞笑不起来。
他拿着铜镜照过后,瞥她“棠棠,你还是很在意,是吗”
裴海棠
“在意什么”她一脸懵懂。
等了半晌,没等来更清晰的提示,只等来朱少虞猛地压过来,狂风暴雨似的吻,还在马车里要了她。
男人滔天的醋意,让裴海棠整个人都懵了,待回过神来,她简直恨死崔木蓉了。
她被坑惨了啦。
马车驶过郡主府没停,马车夫识趣地多绕了十来圈,在里头动静消下去后,才缓缓停在了郡主府大门口。
车帘掀开,朱少虞抱起酸软无力的裴海棠跃下马车,径直抱入上房的拔步床,继续。
这种另类的惩罚方式,让裴海棠手腕都被攥疼了,她哭着求饶“少虞哥哥,我没有,你冤枉我”,